第四百四十章鞭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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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玫不理會在自己腳邊訴苦的連雪娥，轉頭對烏雅公主道，“不知你這鞭子可否借我一用？我稍用一下，馬上便還給你。”
她雖是笑著的，眼底卻未帶一絲笑意。
烏雅看得暗暗心驚，但也自桌上將鞭子遞給她，囑咐道，“有些重，上面有些地方鑲了銀刺，打起人來怕是有些嚴重……你小心些。”
說著，便想起之前她與沈玫初次相見之時她險些便用這兇器打了沈玫的臉，因此面上便顯出些許愧疚來。
此時沈玫的笑容才顯得有些真誠起來，對她頷首，“多謝提醒。”
說罷，她站起身來，對軟倒在地哭泣不止的連雪娥道，“連小姐方才說，是被奸人所騙？”
連雪娥急忙點頭，一本正經對沈玫解釋道“我初來汴梁，人生地不熟，前幾日想著報答殿下收留之恩一番，正巧去道了這邊一處藥鋪，卻不辨是非，被人騙了銀錢不說，還險些害了穆親王殿下，幸而縣主冰雪聰明，精通醫理，這才避免一場劫難……”
“你被藥鋪所欺瞞？那這再正常不過了，汴梁之中魚龍混雜，莫說是初來乍到的連小姐，即便是我，也曾經被無良藥商所糾纏過。”沈玫道。
連雪娥見沈玫居然附和她，多半是相信了她所想，接下來，她只要將所有罪責推脫到那子虛烏有的藥鋪之上便好了，栽贓嫁禍，她最為拿手，因此說起來愈發口若懸河，“當時我只說要養精提神之藥，那老板竟是給我拿這個，若知曉此為害人之物，我無論如何也不會……”
“既然連小姐如此憤恨，又是在汴梁當地出了事，那可否告知，究竟是哪家藥鋪出售此物？畢竟這藥極為難得，在汴梁即便是我，都僅僅是由醫書之中見過，哪家藥鋪如此神通廣大，將這價值百金的藥物這般輕易便給了人，看樣子怕不是要關門了。”她不無諷刺道。
沈玫往深裏問，便將連雪娥給問住了，她又哪能立時編出一個地名來，若她說了，哪裏卻並未有藥鋪，這一切不都暴露了，她一時被噎住，又結結巴巴道，“當時我有些迷路，七轉八轉，便到了一小巷之中，這具體地點卻是無論如何都記不清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極為可惜。”沈玫冷冷道，“此事極為惡劣，原我還想著定要讓給予你此藥之人得嘗代價，不得善終，看來，今日到底還是不行，不過，我終有一日會尋到那人，讓那人後悔自己曾在這世上降生，連小姐，想必你也同我一般恨那行兇之人吧。”
她一番話說得狠戾至極，連雪娥被她眸中的狠色嚇到，想起鄭氏那白發蒼蒼又老奸巨猾的模樣，當下也只得順著沈玫的話連連點頭。
“不過有一事我覺得蹊蹺極了。”沈玫看著連雪娥木然又略帶恐懼的面龐，由一旁侍女手中接過一物，“你說，這是在汴梁之中所購買的。”
連雪娥下意識順著她話擡頭看向她手中所拿之物，那是一個淺黃顏色的紙包，那不是別的，正是裝著鄭氏所給她劇毒藥粉的紙包，她怔楞片刻，邊不可置信地摸向自己空蕩蕩的袍袖，不出所料，那裏現在空蕩蕩的，只餘下兩袖微風，仿佛在嘲笑她愚笨至極。
沈玫將那侍女之前在連雪娥袖中摸到的紙包在她面前晃了晃，“我在汴梁之中行醫買藥，自然是知曉這京中有關藥物究竟是如何作為，我告訴你，但凡在這汴梁之中收官府所管轄的藥鋪，都是用牛皮油紙做包，一應的灰棕顏色，怎麽獨你的，這般特殊呢？”
不等滿臉震驚的連雪娥想出什麽合適的借口，她又道，“你又可知，這淺黃顏色，乃是摻了甘草灰，這般的油紙，只在盛產甘草的江南方可做出，你究竟是如何在汴梁，買得以江南油紙所包著的稀世毒藥呢？你覺不覺得，自己經歷太過湊巧了些？”
沈玫說罷，將鞭子提到了身前，她神色冷硬得不可思議，原本她身上氣質便冷若冰霜，如此發怒，氣勢便更加震攝人心，莫說是連雪娥，即便是烏雅也為她此時此刻態勢而感到震驚，原來汴梁女子之中，竟然還有如沈玫一般的人，真是讓她大開眼界。
連雪娥著實受驚，她緩緩坐在地上向後退去，“縣主……我……”她還想解釋些什麽，但卻一時詞窮，壓根想不出來什麽合適理由來說明現狀。
“你被人所騙，是嗎？”沈玫步步逼近，手中一揚馬鞭，“你自己吃了這東西還想著要吐出來，你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思要蕭遙來吃你的毒糕點？”說罷，她一直憋著的怒氣便再也壓抑不住，一股腦沖了上來。
正如蕭遙珍惜她一般，她又何嘗不在意蕭遙的身體，如今見了妄圖害人還要強詞奪理的連雪娥，她原本引以為豪的冷靜自持便煙消雲散了，手中有了趁手的武器，鞭子不同於刀劍的好處便是，不會輕易將人至於死地。
那一鞭子正正抽打在連雪娥肩膀之上，沈玫因著怒火攻心，下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，夏日衣裳原本便薄，烏雅公主所使的馬鞭又是匈奴那邊特意做出來的，打人相較於尋常鞭子要痛許多，連雪娥衣衫一裂，登時便湧出血來，她當即尖叫一聲，便想要逃跑。
沈玫氣不打一出來，“你還後知後覺自己險些害死穆親王，你怎的這般有本事？”她反手又是一鞭子，這次是抽在她腿上，將原本掙紮著爬起來的連雪娥再度掀翻在地。
連雪娥驚叫聲聲之中，沈玫向她緩緩走來，那手持馬鞭的清麗女子如今在她看來，簡直比脾性爆裂的烏雅公主要令她恐懼百倍，不過幾息之間，她便重重挨了兩鞭，打在肩上的那一次甚至擦到她的面頰，鮮血染紅了她衣衫。
正當沈玫有些紅了眼睛，想要再擡手只是，卻被一人拉住了手腕，接著，肩膀也被環住了，她一回頭，蕭遙便在她身後，面色十足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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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雖是笑著的，眼底卻未帶一絲笑意。
烏雅看得暗暗心驚，但也自桌上將鞭子遞給她，囑咐道，“有些重，上面有些地方鑲了銀刺，打起人來怕是有些嚴重……你小心些。”
說著，便想起之前她與沈玫初次相見之時她險些便用這兇器打了沈玫的臉，因此面上便顯出些許愧疚來。
此時沈玫的笑容才顯得有些真誠起來，對她頷首，“多謝提醒。”
說罷，她站起身來，對軟倒在地哭泣不止的連雪娥道，“連小姐方才說，是被奸人所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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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連小姐如此憤恨，又是在汴梁當地出了事，那可否告知，究竟是哪家藥鋪出售此物？畢竟這藥極為難得，在汴梁即便是我，都僅僅是由醫書之中見過，哪家藥鋪如此神通廣大，將這價值百金的藥物這般輕易便給了人，看樣子怕不是要關門了。”她不無諷刺道。
沈玫往深裏問，便將連雪娥給問住了，她又哪能立時編出一個地名來，若她說了，哪裏卻並未有藥鋪，這一切不都暴露了，她一時被噎住，又結結巴巴道，“當時我有些迷路，七轉八轉，便到了一小巷之中，這具體地點卻是無論如何都記不清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極為可惜。”沈玫冷冷道，“此事極為惡劣，原我還想著定要讓給予你此藥之人得嘗代價，不得善終，看來，今日到底還是不行，不過，我終有一日會尋到那人，讓那人後悔自己曾在這世上降生，連小姐，想必你也同我一般恨那行兇之人吧。”
她一番話說得狠戾至極，連雪娥被她眸中的狠色嚇到，想起鄭氏那白發蒼蒼又老奸巨猾的模樣，當下也只得順著沈玫的話連連點頭。
“不過有一事我覺得蹊蹺極了。”沈玫看著連雪娥木然又略帶恐懼的面龐，由一旁侍女手中接過一物，“你說，這是在汴梁之中所購買的。”
連雪娥下意識順著她話擡頭看向她手中所拿之物，那是一個淺黃顏色的紙包，那不是別的，正是裝著鄭氏所給她劇毒藥粉的紙包，她怔楞片刻，邊不可置信地摸向自己空蕩蕩的袍袖，不出所料，那裏現在空蕩蕩的，只餘下兩袖微風，仿佛在嘲笑她愚笨至極。
沈玫將那侍女之前在連雪娥袖中摸到的紙包在她面前晃了晃，“我在汴梁之中行醫買藥，自然是知曉這京中有關藥物究竟是如何作為，我告訴你，但凡在這汴梁之中收官府所管轄的藥鋪，都是用牛皮油紙做包，一應的灰棕顏色，怎麽獨你的，這般特殊呢？”
不等滿臉震驚的連雪娥想出什麽合適的借口，她又道，“你又可知，這淺黃顏色，乃是摻了甘草灰，這般的油紙，只在盛產甘草的江南方可做出，你究竟是如何在汴梁，買得以江南油紙所包著的稀世毒藥呢？你覺不覺得，自己經歷太過湊巧了些？”
沈玫說罷，將鞭子提到了身前，她神色冷硬得不可思議，原本她身上氣質便冷若冰霜，如此發怒，氣勢便更加震攝人心，莫說是連雪娥，即便是烏雅也為她此時此刻態勢而感到震驚，原來汴梁女子之中，竟然還有如沈玫一般的人，真是讓她大開眼界。
連雪娥著實受驚，她緩緩坐在地上向後退去，“縣主……我……”她還想解釋些什麽，但卻一時詞窮，壓根想不出來什麽合適理由來說明現狀。
“你被人所騙，是嗎？”沈玫步步逼近，手中一揚馬鞭，“你自己吃了這東西還想著要吐出來，你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思要蕭遙來吃你的毒糕點？”說罷，她一直憋著的怒氣便再也壓抑不住，一股腦沖了上來。
正如蕭遙珍惜她一般，她又何嘗不在意蕭遙的身體，如今見了妄圖害人還要強詞奪理的連雪娥，她原本引以為豪的冷靜自持便煙消雲散了，手中有了趁手的武器，鞭子不同於刀劍的好處便是，不會輕易將人至於死地。
那一鞭子正正抽打在連雪娥肩膀之上，沈玫因著怒火攻心，下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，夏日衣裳原本便薄，烏雅公主所使的馬鞭又是匈奴那邊特意做出來的，打人相較於尋常鞭子要痛許多，連雪娥衣衫一裂，登時便湧出血來，她當即尖叫一聲，便想要逃跑。
沈玫氣不打一出來，“你還後知後覺自己險些害死穆親王，你怎的這般有本事？”她反手又是一鞭子，這次是抽在她腿上，將原本掙紮著爬起來的連雪娥再度掀翻在地。
連雪娥驚叫聲聲之中，沈玫向她緩緩走來，那手持馬鞭的清麗女子如今在她看來，簡直比脾性爆裂的烏雅公主要令她恐懼百倍，不過幾息之間，她便重重挨了兩鞭，打在肩上的那一次甚至擦到她的面頰，鮮血染紅了她衣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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